肺癌患者治疗攻略: 以“基因”为指引, 掌握靶向药物治愈攻略!
对国内肺癌患者而言,EGFR突变是最常见的驱动基因突变,约40%-50%的肺腺癌患者具有该突变;而在欧美国家,只有10%的肺腺癌患者具有EGFR突变。因此,EGFR突变常被医生戏称为“上帝赋予中国肺癌患者的礼物”。
回顾近十年肺癌靶向治疗历程,包括IPASS、OPTIMAL、NEJ002等在内的多项临床研究证实,EGFR敏感突变的患者可以从EGFR-TKI中明显获益,PFS从标准的含铂双药化疗的4~6个月延长至9~13个月,ORR从50%提高到80%[1-2],充分奠定了EGFR-TKI在EGFR敏感突变的晚期肺癌患者的一线治疗地位。
另外,也有研究发现EGFR敏感突变患者肺癌术后EGFR-TKI辅助治疗2年,还可以延长无瘤生存期、降低复发与死亡风险[3]。
这些大型的临床研究均体现了EGFR-TKI在肺癌靶向治疗方面中重要地位。这是传统的放化疗所达不到的高度。
但无论效果多好,使用EGFR靶向药之后,时间或长或短,都会出耐药,因此EGFR靶向耐药后的治疗是一个棘手的问题。
说到耐药,从耐药发生的时间来看,可以分为原发耐药和继发耐药:
原发耐药是指,尽管部分患者携带EGFR敏感突变,仍对药物反应不明显,在较短的时间内就发生疾病进展。
继发耐药是指,对药物反应良好的患者,在用药约9~13个月后出现的耐药。多为体内的肿瘤细胞为了活命,通过各种基因突变来对抗药物反应产生耐药。
而从耐药本质来分析,又可分为2类:依赖EGFR的突变,即EGFR自身突变,或EGFR下游通路持续激活等;不依赖EGFR的突变,指的是EGFR以外的旁路途径活化、表型转化等。
1、依赖EGFR的突变
EGFRT790M突变
T790M突变是EGFR-TKI获得性耐药的最常见机制,多出现在一代、二代EGFR-TKI治疗之后,占比约50%。
从原理上来看,T790M突变是EGFR蛋白790位置上的蛋氨酸(M)取代了原位置上的苏氨酸(T),导致侧链空间结构增大,出现位阻现象,阻碍了一代EGFR-TKI与EGFR的结合。简单说来,就是T790M类似“药物口袋里的一个突刺”,导致原来形状适合的一代EGFR-TKI不能很好的落入这个“药物口袋”了。
这个时候,我们需要一种能重新契合这个“口袋”形状的药物,也就是第三代EGFR-TKI,奥希替尼。AURA3研究显示,与含有铂类药物的二联化疗相比,奥希替尼可显著改善T790M突变阳性的肺癌患者的中位PFS(10.1vs4.4个月),使疾病进展风险下降70%。
目前,我国也批准了奥希替尼可一线直接用于EGFR敏感突变患者。而且,直接一线使用奥希替尼的患者能够获得更好的生存获益,PFS长达18.9月,OS长达38.6月,这是同类中史上最长PFS与OS数据。
EGFRC797X突变
C797X突变同样可以理解为,药物口袋再一次发生了变化,导致第三代EGFR-TKI也无法入内。
这时,可以参考耐药后C797X突变所在的染色体基因状态来指导治疗[4]:C797X与T790M位于同一等位基因,顺式结构,EGFR-TKI无效;C797X与T790M位于不同等位基因,反式结构,可联合一代与三代EGFR-TKI。
但根据目前文献报道,顺式结构较多[5],因此一代与三代联合使用的机会并不多。因此针对C797X突变的第四代EGFR-TKI处于研发阶段。
EGFR下游通路激活
肿瘤细胞的生长离不开各种信号的调节,EGFR可以算作一个信号的源头,其下游还有很多参与信号传输的参与者,共同完成对肿瘤细胞的控制。
有些耐药突变的发生,不出现在EGFR源头上,而是出现在下游的参与者上,导致下游变成了信号源,控制肿瘤生长,如PIK/AKT、PTEN和ERK/MAPK突变都与EGFR-TKI耐药有关。
这里需要重点指出的是KRAS基因,KRAS基因是EGFR下游通路的关键环节。20%的肺癌患者中可见KRAS突变,有研究显示携带KRAS突变的患者EGFR-TKI治疗有效率仅为3%[6],被认为是靶向药终结者。
对于这类耐药突变,从下游阻断EGFR信号通路是目前的研究方向,PIK、AKT、mTOR抑制剂已在临床当中。而专门为KRAS设计的靶向药也有了一些突破,如AMG510。
2、不依赖EGFR的突变
顾名思义,就是肿瘤细胞重新开辟出一条不依赖于EGFR的生存道路,来躲避EGFR-TKI的追杀,也称旁路激活突变,主要包括MET基因扩增、HER2基因扩增。
MET基因扩增
MET基因扩增与EGFR-TKI的原发性耐药和继发性耐药都相关,是EGFR靶向药耐药的一大元凶之一。约20%的EGFR-TKI继发性耐药患者肿瘤组织中存在MET基因扩增。
MET基因扩增主要通过激活ERBB3-PI3K信号来持续活化下游信号通路,并导致EGFR-TKI耐药[7]。出现MET扩增的患者,其奥希替尼治疗过程中肿瘤缩小不明显,且PFS时间较短[8]。
因此,克服MET扩增造成的EGFR靶向药耐药,是当前急需解决的一个临床难题。好在这个难题已经初现解决方案。
前不久,国际顶级杂志柳叶刀发文[9]:沃利替尼+奥希替尼双靶治疗可以克服EGFR靶向治疗耐药,其中沃利替尼是MET的靶向药,是阿斯利康与和记黄埔医药合作开发的MET抑制剂,可以高选择性抑制MET受体酪氨酸激酶,是一种小分子口服靶向治疗药物。
该方案对于既往未接受过奥希替尼治疗且MET扩增的患者,ORR达48%,PFS为7.6个月;对于既往接受过奥希替尼治疗且MET扩增、T790M突变阴性的患者,ORR为64%,PFS为9.1个月。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对于第一/二代EGFR-TKI耐药后无T790M突变的患者一般只能以化疗作为后续手段,PFS一般只有4个月,而奥希替尼+沃利替尼为这类人群带来了新的治疗选择,ORR可高达到64%,PFS比现有化疗方案PFS延长一倍以上。
HER2基因扩增
HER2扩增与过表达存在于20%~35%的肺癌患者中。
研究发现,EGFR-TKI耐药患者中HER2扩增发生率为12%,而在未经EGFR-TKI治疗的患者中仅1%[10]。
AURA研究中也发现了奥希替尼耐药后出现了HER2扩增。因此,HER2扩增也可能为EGFR-TKI的耐药机制之一。针对HER2的靶向治疗也许有一定作用。
EGFR信号通路如同“开关”一样,时时控制、平衡着细胞的生命活动。但在肺癌中,由于EGFR本身突变导致“开关”一直处于“开”的状态,平衡遭到破坏,使正常细胞持续异常增殖并向癌细胞转化。
从EGFR-TKI研发上市时,打开了肺癌“精准医疗”的大门。到目前为止,连续三代的EGFR-TKI有着各自针对突变的靶点,并且在临床上取得令人瞩目的疗效。
但人们逐渐意识到,治疗后残余的肿瘤细胞会在一定时间段后出现反弹增长,这时的细胞具有耐药性和更高的侵袭性。这时单打独斗的EGFR-TKI治疗效果有限,联合下游或其他通路靶向治疗,甚至是免疫治疗,将会是未来发展的重点,希望更多克服耐药突变的疗法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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